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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杏已黃,仿佛是一只只枯葉蝶沉睡在灰褐色的樹枝上,收斂著翅翼,說不盡的靜謐安詳。黃色的銀杏葉,在銀杏樹的枝椏上沉睡,在秋意茫茫的天地間做夢。它夢到了今生,夢到了來世,夢到了那前世的泥土香。
  
  秋風乍起,吹醒了銀杏葉的夢。銀杏葉振翼而舞,隨風而起,飄飄灑灑,悠悠落下。它以天為幕,用最後的生命力,畫出弧線,給世間留下最後一絲美。銀杏葉落在泥土上,想必心生歡喜。因為,那裏有它夢中的前世的香,有它的宿命啊。
  
  今朝故人依舊來,昨日風華今Beauty Box 香港已改。這也真是讓人心痛,白駒過隙,不一定是物是人非,更多的卻是人依舊、物已非。一宵光陰顏色改,。
  
  記得以前讀晏殊的一首《采桑子》,首一句“時光直解催人老”,讀來只覺一股歲月的涼意撲面而來,又一絲一絲往心裏鑽。一下子,整個人,都被“時光”摧 殘得體無完膚。“不信長情,長恨離亭”,昨日還是風華正茂少年郎,風流多情,今朝卻是長亭短亭,踏歌送行。經年之後,再相逢時,或許已經是雪染青絲,或許是九泉之下再續杯盞。
  
  只恐今朝別離後,生時不遇死後逢。光陰太快了,我們誰也不知以後是否能再相逢。今朝一別,我們各自奔向自己的生活。 然後,有做不完的事,遇不完的人,待到某個情景熟悉的時分,我們才會突然想起:原來,我已經好久好久沒和他聯繫過了。拿起電話,已然發覺,不知如何向對方 開口。萬語千言,漫漫時光,終變成了一句:最近,你還好麼?真是讓人心疼。光陰居然把我們催化成了這般的人,連自己都不敢承認自己的人。
  
  “行行重行行,與君生別離。相去萬餘裏,各在天一涯。道路阻且長,會面安可知?”會面安可知?安可知。無怪古人別離時,長亭送行、灞橋折柳、勸酒踏 歌,因為,此去是經年,不知相見是何年啊。山水萬程總隔君,我們還想再Beauty Box 香港相逢,還想依舊花前月下共杯盞。可是,我們都被光陰改變了原樣,都回不到過去了。
  
  歲月忽已晚啊,當我們暮然回首之際,才發現我們不知何時已經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啊。是老了麼?或許吧。時不待我。我們,只是樹上的一枚葉子,光陰 則時時刻刻在改變著我們,在催人老。光陰只需要一瞬,便是了了你我一生。我們,唯有在光陰中聚聚散散,在聚散中慢慢老去。
  
  誰又能奈何?光陰只懂催人老去啊。
  
  朋友跟我說“我們,不是今生的初相識,是隔世的再相逢。”聽來,真是旖旎又惆悵啊。我們的友情,帶著前世的記憶和今生的意蘊。前世,我們就已經是朋友了,今生是冥冥中的再續前緣。前世,我們沒敵過時間,今生,我們還要和時間為敵,還要做不離不棄的朋友。這是隔世的歡喜,有著歲月的故事,帶著前世的煙火塵意,染著光陰的涼意。這般的友情,無關乎歲月。
  
  在《紅樓夢》中,賈寶玉初見林黛玉,便道:“這個妹妹我曾見過。”這般一句話,便是超越了千秋萬載。我相信,他們是見過的。前世,他們留下了太多的癡 與戀,如今超越了光陰,留到了今生。再相逢,一個是如玉公子,一個是清靈美人,怎能不一見傾心?光陰催人老,可是,並沒有催老他們隔世的情緣。
  
  光陰總是催人老,每一分、每一秒,我們都在“老”的路上。可是,我不願老Beauty Box 香港在光陰裏,我願老在繾綣的情緣中,默然歡喜,寂然相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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